【九辫】红炉雪 第三十七回
从现代穿越而来的骨伤科医生vs集病娇、傲娇为一体的腹黑皇子
(资料图片)
架空乱世，仿多国互伐混战背景，杂糅化用一部分史实
文中涉及到的中医知识都是我随口编的，没有理论依据，勿喷
虚构情节，勿上升！
三七回:送暖椅公开表关心 吃火锅默默藏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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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的冬天不像北境那样总是银装素裹的，虽然气温下降，但是直到十一月底才迟迟下了第二场雪，薄薄的刚能遮住地面。
白氏的院子里，张云雷特意吩咐不许扫雪，一大早他便披着斗篷站在廊檐下赏雪，心情颇好。
忽而一队内侍搬着好几样家具鱼贯而入，领头儿的内侍官站在台阶下向他行礼，虽然正式的登基大典还未举行，但是皇宫上下对他已经全部改口尊称“吾皇”了。
“这些都是什么？”
“回禀吾皇，这是杨参政安排奴才们抬过来的，他说这是暖椅，特意给您准备的，您的腿伤虽然已经痊愈，冬季还是要多进行保暖，如果不小心受凉，关节会痛。”
张云雷看了看那些东西，大概猜出了用法，这是一套书案与座椅的结合体，椅子下面设计了一个抽屉，抽屉里面可以放置炭炉，这样一来坐在书案边上全身就都不冷了。
“好，抬进去吧。”
内侍们刚走进寝殿，张云雷忽然又问，“他怎么没来?”
领头儿的那个内侍官很是机灵，赶紧调转方向小跑着回到他跟前，“杨先生说另有要事去办，奴才瞧着他眉眼带笑的，想是还有更好的东西要亲自敬献。”
“嗯。”
张云雷点头，冷眼瞧着这个内侍官，觉得他应答如流，长得还挺喜庆的，白白净净，眼睛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线，有那么一点儿像某个人。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祥子。”
“我看你人倒是挺机灵的，你以后留在我身边伺候吧。”
小祥子又惊又喜，“扑通”一下就跪下去磕头，激动的说话都不太利索了“谢……谢吾皇恩典，奴才……奴才一定尽心竭力、肝脑涂地。”
张云雷微不可察的摇了下头，果然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像杨九郎在面对突发事件时那样的从容应对的，他能从一个小人物一步一步做到现在的权势地位，是有道理的。
杨九郎是临近中午才到张云雷这边的，并没有跟着他的新作品一起来的原因，确实是他还另外准备了别的好东西。
张云雷见到进来的是他，紧紧皱着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一点儿，“你随便坐吧，我把这个奏折看完。”
杨九郎没有马上说话，他先是蹲在暖椅前面抻出下层的抽屉检查里面的炭火，又把铺在书案上的桌围子整理了一下，防止桌围的下摆沾到碳炉里的火星子。
等张云雷终于看完了手里那本奏折，用朱笔批了，合上丢在右手边那高高的一摞奏折里，杨九郎才开始跟他聊天。
“怎么样，暖和吗？”
“甚好，我一坐下都不想起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一直埋头苦读，这里的地龙不如北境烧的旺，屋子里虽然拢了火盆，久坐在一个地方脚还是会冷的。”
“你这大半天去哪儿了？我有心要赏你来着，却一直不见你的人。”
杨九郎两手撑着书案边沿，探过身子凑近，压低声音说，“想我啦？”
“滚蛋！”张云雷起身躲开，可是一离了暖椅，周身就寒浸浸的，他走到火盆旁烤火。
“你以前总是鼓捣东西在上面烤的那个红泥的小火炉呢？”
“留在北凌国的王府里没带来呢，不过我已经传信给宇文奕了，叫他帮我顺道儿捎回来。”
听到宇文奕的名字，张云雷沉默了，半蹲在地上拿火钳拨着火盆里的炭。
就这样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张云雷换了一个新话题，“玄知建议等雪如公主回来之后，就立刻举行登基大典，我想再缓一缓，可最近上表催促的折子越来越多。”
“我明白你的顾虑，大战刚刚结束没多久，百姓需要休养生息，举办仪式太过劳民伤财。不过大臣们急也是有道理的，毕竟没有正式登基，总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觉得，我该不该答应他们呢？”
“或许还有第三个选择，”杨九郎笑呵呵的说，“还记得咱们在北境的人参生意吗？这几年盈余颇多，以这一部分收入填补国库，足够举办仪式的花销的，也就不用增收百姓的赋税了。”
“我倒忘了，你是个最会钻营的。我竟不知那人参声音的收益有这样巨大。”
“主要都是讹的涟云国这边的贵族富人，也算是他们提前为国家社稷做贡献了。若不是以这种方式，想让他们拿自己的钱出来恐怕是不能的。”
“好，就这么办。”
见张云雷的脸色终于好起来了，杨九郎看了下水漏计时器，“该用饭了，我今天特意准备了一个适合下雪吃的好东西。”
“哦?是什么？说到吃的，我倒是有些想吃你以前做过的炸鸡了。”
杨九郎招呼内侍把他提前准备好的食材都端进来，“这可比炸鸡还好吃，这叫火锅。”
“可是这些菜品不都还是生的吗？这要如何入口?”
“等锅子开起来就好了，这个鸳鸯火锅是我特意找铁匠定做的，掐丝珐琅的工艺，绝对的高奢。不过这还不是最难的，就这个切肉片的切肉机，我研究了好几天才做出来的。”
“所以这么薄的肉吃着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熟得快，肉质嫩。”
“那这碗黄乎乎的是什么？”
“是蘸涮肉的麻酱。来来来，我给你演示一下。”杨九郎把肉片夹紧翻滚的锅底里面，待颜色变浅之后捞出来，放进小料碗里裹满麻酱，递到张云雷嘴边。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侍餐的老内侍官上前提醒，按照皇家的礼仪，皇帝是不能这样直接吃别人夹给他的东西的。
老内侍拿出用手帕包着的银针，放到每样菜里面试毒。张云雷没理他，直接张开嘴就着杨九郎的手吃了一口肉片。
杨九郎不想气氛太僵，笑着说，“火锅本身就是这样在桌上边煮边吃的。”
“按律，吾皇与臣子一同用饭不能同席而坐，应令设席位。”
“哦。”杨九郎很好脾气的站了起来。
“好了，你下去吧。”张云雷撵走了那个内侍，自己学着杨九郎的样子夹一点儿食材往锅里放。
“你坐啊，这样一起围着锅吃确实蛮有趣的，很温暖。要是……”张云雷语塞。
“要是常嬷嬷还在就好了，她是比较能接受新鲜事物的老人。”杨九郎接着他的话说，“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太忙了，我已经替你选好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可以很好的安葬常嬷嬷。那周围的庄子我也一并买下来了，可以赏赐给她的亲人居住。”
“谢谢，你考虑的很周到，是我疏漏了。”
“你要忙这么大一个国家的事儿，不能样样俱到是很正常的，我存在的价值不就是替你分忧的嘛，不然要我干嘛？你现在也用不着大夫了。”
张云雷明白杨九郎话里有话，夹了一筷子肉给他，“我一直没有安排你做什么，是觉得之前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的事，现在应该好好的享受一下富贵清闲的生活。”
“我才三十出头儿，不至于这么早就开始养老哈哈，倒是玄先生有点儿太操劳了，我看他最近脸色是越来越不好。”
“我会再考虑一下重新安排事务的。”
“好，我都听你的。快捞肉吧，再煮都煮老了。”
“你也吃呀，不要一直看着我。”
“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既然不喜欢雪如公主跟宇文奕在一起，那为什么还要派他去接雪如公主呢？”
“因为他心里有雪如，就一定会千方百计的保护好雪如的安全。所以派他去最合适。”张云雷嚼着肉，说的很坦诚直白。
杨九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道理。很直接，毫不绕弯的直指目的，自己居然没想到。
“那他……”
“你尝尝这个土豆片，特别好吃。”张云雷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火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内室里的气氛却好像在两个人开始埋头吃饭不再交谈之后，一下子冷了。
杨九郎看着升腾的水汽，突然有点儿怀念在北凌国的那段日子，那时他们可以坦诚的泡在水池里谈论反叛之事，现在却面对面坐着也好像隔着一座山。
而一直不断往嘴里塞东西的张云雷其实是在克制自己对杨九郎的分享欲，别的都还好，唯独这件事真的不能告诉他原因。
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杨九郎解释，自己如何知道宇文奕的命运。
上一世的时候，一开始他也是对张云雷忠心耿耿，但是最终还是走上了反叛的道路，这一世虽然改变了，可张云雷始终都担心他身体里那另一半恶魔的血，迟早还是会觉醒。
这样一个危险的存在，可以利用，可以驱使，但是绝不能把雪如嫁给他，张云雷可不愿自己的妹妹年纪轻轻的就守寡。
至于以后，他可以把宇文奕派到更危险的战场。如果他得胜，那么自己的权利版图会越来越大，如果他失败，同样也会得到自己的封赏，前提是他必须战死。
张云雷透过火锅上升腾的水蒸气看着杨九郎，其实原本他觉得杨九郎会是个很好的妹夫人选，性格温和，体贴入微，脑子又灵活，妹妹嫁给他肯定会幸福的。
只是后来自己与杨九郎突破了界限，这个想法也就彻底打消了。
对于杨九郎的婚配问题，其实也在他书案上的那堆奏折中出现过多次了，杨九郎这样的当朝新贵，又未曾娶过正妻，是那些前朝遗老遗少们趋之若鹜的，已经有好几个老臣上表想让他当女婿了。
张云雷本应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新旧臣联姻的典范来大做文章的，但是每一本给杨参政提亲的奏折他全都批了“不允”。
<未完待续>
